先行判决在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中的适用 || 再审研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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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
罗 毅
罗毅主任，全国优秀律师，四川省第十三届人大代表、四川省第十届律协副监事长、四川省第九届律协副会长、四川省法学会诉讼法学研究会副会长、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特约监督员、四川省法官遴选委员会委员、四川省公安厅特邀监督员、成都仲裁委员会仲裁员，二十余年专注于疑难复杂再审商事诉讼、仲裁、执行案件和刑事案件，细分领域深耕不辍，专业致胜，极致服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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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 洁
张洁律师，西南财经大学行政法学硕士研究生，发现律师事务所专职律师。坚持“勤勉、细致、务实”的工作态度，在律师工作期间协助处理多起建工领域纠纷，为多家大型国有企业、民营企业提供常年法律顾问服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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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 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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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基本案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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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裁判要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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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类案裁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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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 先行判决适用的要点
（一）先行判决二审裁判结果的影响
（二）申请人应准确作出意思表示
（三）依申请还是依职权
引 言
《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五十六条规定：“人民法院审理案件，其中一部分事实已经清楚，可以就该部分先行判决”，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中，分歧大多集中于工程量及工程价款的结算，在双方当事人都无确实证据予以证实自身主张时，法院也只能通过司法鉴定予以确定，导致此类诉讼漫长反复，但是此类案件的矛盾又尖锐突出，极可能涉及众多农民工的切身利益、或商品房亟待竣工验收备案以满足购房人办理房产证等情形，若先行判决能够很好的适用，可谓是一个及时高效解决纠纷的途径。就目前司法实践的适用情况如何？笔者以检索的再审案例展开分析。
一、基本案情
2008.3.12刘某与对外公司签订《承诺书》，2008.3.16签订《补充协议》，对外公司就案涉工程转包给刘某进行约定。2010.7.12案涉工程验收合格并交付使用，但双方未能就结算款达成一致，故，刘某诉至法院。一审法院委托鉴定机构，案涉工程造价4919万元。
双方对涉案工程的付款情况进行对账并形成《三标段刘某项目部工程款结算明细》，因为该明细没有书写时间，刘某主张形成时间2011.10，对外公司主张2010年。双方均认可该明细载明对外公司已经支付刘某工程款1640万元。对外公司主张除1640万元之外，已付款项还包括农民工工资159万元、374号调解书载明的4.4万元。
二、裁判要旨
一审裁判要旨
[(2014）东民一初字第15号]
第一，一审认为，对外公司提交的374号调解书时间为2010.4，刘某认为该款在对账时已经扣除，对外公司没有提交全部的付款凭证证明，除《三标段刘某项目部工程款结算明细》载明已支付刘某工程款1640万元外还支付了该款项，且该证据亦不能证明相关款项已经执行完毕，因此对外公司的主张不予支持。
第二，根据对外公司所提交证据八、证据九所有单据，一审能够认定对外公司对刘某的付款数额明显少于《三标段刘某项目部工程款结算明细》载明的付款数额，且对外公司没有提交全部的付款凭证证明除《三标段刘某项目部工程款结算明细》载明已支付原告工程款1640万元外还支付了以上款项，因此，对外公司主张扣除159万元的主张，一审不予支持。
二审裁判要旨
[(2017）鲁民终7号]
对外公司上诉主张代刘某垫付的工程涉诉款项、垫付农民工工资应当计入已付款，但在其未提交全部付款凭证的情况下，法院无法确认上述款项是否已经包含在结算明细中。鉴于本案已审理多年，为减轻当事人诉累并依法保护双方的合法权益，本案可就已查明的事实先行判决。对上述款项或对账明细中遗漏的款项，可由对外公司另行主张。
再审裁判要旨
[(2018）最高法民申6103号]
对外公司虽主张代刘某垫付的工程涉诉款项、垫付农民工工资应当计入已付款，但在其未提交全部付款凭证的情况下，法院无法确认上述款项是否已经包含在结算明细中。原判决认为，鉴于本案已审理多年，为减轻当事人诉累并依法保护双方的合法权益，本案可就已查明的事实先行判决。对上述款项或对账明细中遗漏的款项，可由对外工程公司另行主张。原判决的该项认定具有合理性。
三、类案裁判
笔者在中国裁判文书网，以“建设工程施工合同、先行判决”为关键词；以“审理法院：最高人民法院、审理程序：再审”为筛选条件，仅检索到以下再审案例。
四、先行判决适用的要点
（一）先行判决二审裁判结果的影响
根据《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五十六条“人民法院审理案件，其中一部分事实已经清楚，可以就该部分先行判决”规定，先行判决是指部分事实清楚的可以先行判决，剩下未查明部分继续审理。典型的如双方存在无争议部分金额，且不存在被告主张因罚款、扣甲供材料费、违约金、反索赔事项等应倒扣工程款等情形。
当事人可针对一审法院作出的先行判决提起上诉。而当事人针对一审法院作出的先行判决提起上诉后，二审法院对一审裁判的处理结果可能是维持、改判或发回重审。如二审法院对先行判决予以维持，则一审法院继续审理案件剩余部分并作出裁判。如二审法院对先行判决予以改判，此时一审法院需结合二审生效裁判，继续对剩余部分进行审理裁判，还需包括对二审改判后未涉及的部分进行审理裁判，否则将遗漏当事人的诉请。当然，也存在剩余诉请进入二审，而先行判决又发回重审的极端情况，本文不再展开论述。
（二）申请人应准确作出意思表示
笔者检索的案例中注意到，有些申请书载明：请求法院就被告自认的部分先行判决，其余部分另行主张。从字面意思来看，有请求先行判决的意思，也有变更诉请另行诉讼的意思，且当事人在该申请书前文中申请先行判决，又在后文陈述另行主张，两者相互矛盾，显然这是当事人错误理解了《民事诉讼法》有关先行判决的规定。这时候需要特别注意的是：申请目的是请求就被告自认部分判决并变更诉请，还是请求先就被告自认部分先行判决，剩余部分继续审理？
（三）依申请还是依职权
关于先行判决是依当事人的申请，还是法院依职权就部分事实清楚的先行判决？《最高院五巡法官会议纪要》关于先行判决的适用问题，明确指出：
先行判决是为解决案件部分和整体步调不能一致时的情形，为提高审判效率和及时解决纠纷，就案件中独立的或可相对分离的部分事实，在予以查清的基础上作出裁判。针对该裁判结果，其一当事人可以提起上诉，其二因系中间裁决，一审法院应就剩余部分继续审理并就此依法作出裁判。同时，先行判决并不依托于当事人的申请，人民法院亦可以根据案件审理的实际情况予以确定是否适用。如果当事人申请先行判决的，应向当事人释明先行判决的法律规定和适用条件，并要求当事人明确其意思表示，避免因错误解读当事人意思而作出矛盾的裁判结果。
罗毅律师再审团队介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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